锤基丨赌徒vol.11

复联3衍生设定,电影向(he)

此章时间线:雷1掉下彩虹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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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海面下会是什么呢?”Thor似乎无心地感慨了一句。

Loki愣愣地凝视着翻滚的海浪,眸色黯淡了几分:“死亡,恐惧,窒息的压迫感和无法逃离。”那里的记忆蕴含太多悲伤,发现自己被扑面而来的情绪引导后偷瞄了一眼身旁望着海面的Thor,勾起嘴角嘲笑道,“你该不会是童话故事听多了以为下面有迷人充满魅力的美人鱼吧?或者贝壳里隐藏的珍珠和宝藏?”

不知道是自己越来越容易看穿Loki了还是对方讥讽下的欲盖弥彰太过于明显,Thor打断了Loki的话,转过身注视着翠绿色的瞳孔,瞥见对方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

“Loki,我是认真的。告诉我,这边是不是通向下一个记忆层的入口。”正是因为太不寻常和显而易见的遮掩,Thor才更坚定了这段记忆对于Loki的影响之大。放在平时,他怎么可能会犯这种心理上的错误。

“你不想离开这里吗?”Loki偏过头答非所问。

Thor将双手搭在Loki肩膀上,带着不容反抗的霸道:“回答我。”

“够了!Thor,你就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吧,看我怎么被命运捉弄,被众人厌弃,又是怎么给所到之处带去灾难和死亡。”猛地挥开了对方温热的双手,来自灵魂体最纯粹的高温触碰让他更加怀念约顿海姆的大雪,冰冷毫无生气,那应当是他原本的归宿。

Thor看着Loki竭嘶底里的样子,翠绿色的宝石蒙上了水光,就像当初在彩虹桥上Loki近乎疯狂地对自己说着“我们从不是兄弟”的情景。他有些于心不忍,两个人就此离去回到现实是最好的结局,更何况他原本到这里的目的不就是把Loki的灵魂带回去吗?

可内心却叫嚣着如果这个结不打开,那些疑问得不到答案,无论是Loki还是自己心里都会有一个缺口。“Loki,你不要总是曲解我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你经历了什么,那是我作为兄长的失职。”在那个时候,Thor心里补充道。

“不必了,那都是我咎由自取,是我放的手所以后果都是我心甘情愿唔”灵巧的舌头突然停止了下文,Thor在Loki说出更多否定自身的言语之前用最快的办法阻止了一切,一手揽过Loki的腰,一手按在对方的后脑上微微用力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灵魂间的亲吻甚至不需要呼吸,Thor只想侵入对方的城池间捣碎那些消极黑暗的污言秽语。

 

“Loki,你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这不是我在逼你,而是求你,让我知道我的错失带给你的伤害,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瞧,他说得多冠冕堂皇。

明明还有很多的话语可以回击甚至上演一场无止休的争吵.....可Loki恍然地眨了眨眼,还好没有实体的自己流不出眼泪。

“跳到这片大海里,中心处有一个漩涡,顺着它的运动潜到海底就是下一层的入口。”海平面上的黑雾散去了些许,四周的风浪也似静止般,只有不断旋转扩大吞噬着周围的黑洞赫然入目。

 

Thor变幻出暴风战斧,似乎在每一个记忆层的重叠交汇处对于现实力量的免疫就会削弱,这大概也是Loki选择在这里开启出口的原因。向身后看了一眼,青草蓝天与百花盛放都已消失不见,只剩下一道光门在逐渐缩小闭合。Loki是真的想带他出去,可他并不后悔做出的选择。“你会和我一起去的,对吗?”伸出另一只手等待着Loki的回应。

当然......我绝不会让我的哥哥一个人。黑色的长发遮住了低垂着的头,看不见他眼中百般纠结后的决然,只是将手搭了过去。

没有再说话,这个结果已经足够惊喜。Thor举起暴风战斧对准漩涡中心的方向,手掌微微用力握紧另一个温度的来源,他会抓紧Loki不再放手。呼啸的风吹过耳畔,两个人已经悬浮在旋涡上空,隔着几尺的距离感受到了巨大的吸力。

“Loki,抱紧。”

“你别得寸进尺。”

并不意外Loki的反应,Thor暗暗深呼吸了几口气,解除了暴风战斧的形态,在两个人落下的瞬间手紧紧环住对方的后背。

海水很冰,是直达心灵的寒冷,离心力将两人旋转着带到更深的海底,四周逐渐失去了仅有的微弱光亮变得漆黑一片,在深处巨大的吸力导致丧失意识前Thor感觉到了Loki将手绕过自己的腰线,完成了闭合的拥抱。

 

疼痛,由四肢延展开来,牵动身上似乎每一根神经,汇集传递到意识刚刚苏醒的大脑,比起掉下彩虹桥落入时空碎缝撕扯灵魂般的痛楚而言,竟然还轻些。Loki扯动着嘴角,自嘲居然奇迹地生还了下来,明明是九成以上的死亡概率,却偏偏让自己捡了漏。也好,他只是想逃离那个令人窒息的地方而已,不过现在的情况并不算得上太好甚至有些糟糕。

他试着从松软的地上撑起叫嚣着疼痛的身躯,泥土有些潮湿。修长手指微微颤抖地抓紧地面,费了极大的力气才勉力半身坐起。顾不上因为伤口沁出的冷汗,喘息着环顾四周,是重峦迭起的松树林,天色灰蒙蒙的,空气里的闷热预兆着又一场雨的即将到临。留在原地显然不是一个好选择,不管怎样他都应该先找到安身之处,哪怕只是一个躲雨的地方。

指尖开始凝聚绿色的魔法光芒,微弱而分散得一阵风就能吹散。

 

掉下彩虹桥空间撕扯的时候,潜意识引导着魔法将Loki包裹在了防护罩内,可能就是那么一瞬间想活下去的念头,背叛了松手的初衷。黑发青年觉得体内的魔力消失殆尽,好不容易凝聚的能量也只能暂时让他骨头断裂的腿部恢复到可以行走的状态,连维持的时间都变成了未知数。

缓慢地站起身,头部突然袭来的眩晕让他差点稳不住脚步,手掌抵住了一旁的树干才找到平衡的支点。晃了晃混沌的大脑,试图将嗡嗡的杂音和隐约而频繁的痛感一并移除,结果却向着更坏的趋势发展。

四面都是相似的丛林,仔细地观察了近处的几棵大树,树干上有被箭射中过的缺口,不排除是猎人留下的活动痕迹,这附近并没有人烟,前来狩猎的人一定会安置可以歇息的地方。夜幕将至,几声低沉喑哑的动物鸣叫从不知名的远方传来,Loki咬了咬牙走向了树林深处。

拖着疲惫的身躯走了不知道多远,淅淅沥沥的雨点已经开始砸落。是自己的判断失误了吗?原本就杂乱的思绪因为大雨的降临更加烦躁,雨水浸透了他一头的黑发,迷蒙模糊视线的水雾更是雪上加霜。在夜色将天空完全笼罩之前,一抹鲜明排列有序的绿色映入了眼帘。那看上去更像是藤蔓用来遮挡住洞口的伪装,只是位于峭壁边缘的位置让他犹豫了一下。他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当大雨将他身上的衣服里里外外全部浸湿,Loki手攀着山壁间的碎石缓慢向洞口挪动着,心中的不安随着他的动作加剧,敏锐的预感让他在离目的地不远的位置停下了脚步,近处确认了他原本的猜测,山间垂挂的青藤的缝隙后面是一个洞口。但就在他伸手试探性地掀开藤蔓的瞬间,一股巨大的冲力将他整个人弹飞险些踩空。

糟糕。Loki本想原路返回,但背后一声闷吼和四处飞散的藤蔓碎段告诉他已经来不及了,回过身,一只鹰状的巨鸟睁着血红的瞳孔注视着他,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向他。

自己的魔力已经消耗殆尽,眼前的情况无疑更是雪上加霜,他伸手摸向腰侧,掏出了仅剩的一把飞刀,如果不能一击毙命......Loki不允许自己有这种如果的存在。手指在背后蓄力,眼睛努力地睁大寻找这只巨兽的弱点,没有太多的时间给他思考,几乎是在大鸟冲过来的同时,他将手中的飞刀掷出,在听到一声凄厉的叫声后,一阵剧痛从右侧的腰际传来,尖锐的喙直直地穿透了他的身体。

他被叼着飞行到了空中,似乎巨鸟在通过快速飞行麻痹刚刚伤口造成的疼痛。

耳旁是呼啸的风,已经失血过多意识模糊的人根本没有再挣扎的力气。终于,巨鸟张开了沾染他血迹的嘴,黑发青年顺着漫天大雨直线坠落。这一次没那么痛了......如果死掉就解脱了吧。

一道闪电划破天空,也是Loki摔在地上昏厥前最后的记忆。

是你吗,哥哥?

 

许久未曾感受到的舒适感,身下柔软的床和包裹着自己的温暖的被子让Loki一瞬间以为自己回到了阿斯加德的宫殿,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场噩梦。睁开眼,是一间并不大的小屋,壁灯明亮而柔和,陌生却让他亲切。想支撑着自己坐起,却被腰部的钝痛猛然停住,“嘶”

“你醒了?”循着声音的方向,一个衣着朴实的中年妇人推门而入,眼里盛满了关切和欣慰。看到Loki的试图从床上爬起的剧烈动作连忙上前按住了他,“你伤的很重,需要好好休养。”

Loki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敏感于对方的动作,脑中飞快地处理着之前的讯息,看来自己又一次和死亡擦肩而过,命运才真的是爱极了恶作剧。目前的情况自己应该是被路过的人救了......自幼逐渐树立起来的心墙让他对新环境无所适从,对眼前的妇人抱着观望的态度。

“你活下来算是奇迹了,我们在雨里发现你的时候血流了一地,几乎听不到心跳,身体也冻得冰块似的。昏迷了三天,总算是救回来了。”妇人看着对方略显戒备的动作神情倒也不在意,讲起了那天夜半出门发现并带他回来的一系列过程,并交代他务必要躺着休养,直到腰部和腿的伤口愈合。

是自己多心了......对方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又哪来的其他目的呢?Loki轻声道了谢,再次陷入沉默,对自己的来历和流落这里的原因只口不提。

“睡了那么多天你肯定饿了吧,我去厨房给你热点东西。”妇人抚过青年的黑发,凌乱贴在脸颊的碎丝被缕到了耳后。

 

视线从闭合的门移回,是掩不住的失落还有别的情绪夹杂其中,眼睛有些湿湿的,在似乎要溢出泪珠的前一刻闭上。

怎么可能是Thor呢,彩虹桥的修复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更何况掉下彩虹桥的人无疑就是被宣判了死刑,他们怎么会在乎我这个约顿海姆的怪物......Frigga呢,自己甚至来不及和她道别,在听到自己坠落的消息她会不会一点担心和难过。

Loki不想这么多愁善感的,只是几番从生死边缘徘徊后突然就变得软弱了,他不应该奢望有人会想要带他回去,更不应该像现在这样沉溺在陌生的环境和关怀。妇人金色微卷的长发在恍惚间让他觉得像见到了母亲,所以刚刚她靠近时才呆愣着来不及做出反应。

Enough.

没有人会一直坚强,Loki只允许自己这样卸下所有的心理重负几分钟,再长那就不是他了。

诡计之神会流泪吗?

敲门声响起,再次睁开的双眼里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有脖颈未干的几点湿迹证明着刚才的一切。


ps.久违的更新orz上一个月实在是开学各种繁琐的事务太忙了,开虐的手下不去(╥╯^╰╥)这一章开始叙述的就是掉下彩虹桥之后的故事了,所以回忆部分主要围绕Loki的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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