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基丨赌徒vol.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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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ki最终还是没有举行自己的葬礼,替自己哀悼总是有些奇怪的感觉。更何况并不会有人因为自己的死感到悲伤,欣喜倒是更有可能。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奥丁并没有给予范达尔等帮助Thor前往黑暗世界的人惩罚,却又当众宣布了海姆达尔的叛国罪对他进行流放,为彩虹桥换上了新的守门人。修复战争带来的破坏同时,他将以太粒子交到sif手中,让他们前往收藏家的所在地交以保管。

【灭霸无法被海姆达尔或者任何观察物探查到,如果他对无限宝石下手肯定也是从九界其他王国先开始,既然无法知道他的行踪,那就只能通过收藏家那里的动静来得知灭霸的动作了。】

Thor这才知道原来Loki早就已经布下了棋,如果没有诸神黄昏这一事故的突然发生,也许一切都会向着未知的方向发展。

    

忙完了各种会议,Loki才回到自己的宫殿,他更习惯待在这个安静的地方,思考,怀念还有沉默。他的精神状态并不是很好,Thor看着他褪去了外袍掀开里衣,一道狰狞的伤口在白皙的胸口上显得触目惊心,隐约泛着诡异的红色,翠绿色的魔法光芒顺着手掌盖在上面,压制住带来的疼痛。 

细密的汗滑落脸颊两侧,许久,紧皱的眉才微微缓和。整个人像卸了力一般躺倒在床上,平缓着呼吸,这样的魔法消耗太大了:白天要伪装成奥丁的样子,还要维持着奥丁房间的魔法,晚上则需要耗费大量的法力来压制几乎致命的伤口。其实这对于全盛时期的Loki来说也不算什么大困难,只是这次死里逃生本就损耗了许多元气,各个方面的状态都不复如初,只能靠时间来慢慢恢复。

而这些都是以前Thor不知道的,他不知道自己的弟弟是怎样拼了命地活下来,不知道他因此受了多少罪,没有人关心和在意。他也不知道,Loki可以把父亲扮演的那么好,至少......在工作上,他看着因为临时有使者觐见重新披上外袍的弟弟再次恢复成父亲的外貌离开了房间。

又是一场王国外交的谈判,Thor站在不远处看着Loki尽情地展露自己银舌头的口才,目睹外交使者悻悻地转身离开。 

 

再次走出议事厅时已经是深夜了,困意早就被不久前伤口一阵又一阵的隐隐作痛湮灭,停下脚步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观星台,可以俯瞰阿斯加德的高处。这一站,便又是一整夜,当黎明的光从地平线升起,方才转过身回到自己的宫殿。

 

习惯性地褪去了伪装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国王您最近真的很爱往这儿跑呢?”

身形一顿,偏过头看到靠着墙带着几分笑的范达尔,下一秒,冰凉的匕首已经贴在了他的脖颈。“你要是敢说出去,今天就别想出这个门。”

“你不怕弄脏了你的地板?”范达尔并不理会Loki语气里的警告,“况且我能看出来的你以为他们没看出来”不过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我的伪装已经这么容易识破了吗?”Loki撤下了刀,眼睛里闪着危险的光。

“唔,其实一开始也只是觉得奇怪,不过这下不就证实了吗?” 赶在对方即将再次动手之前,“不过看到你能回来,我很高兴。Thor告诉我们你为了救他挡了一刀死在了黑暗世界,哦天,你是不知道他那个表情,我是说......他很难过。”范达尔严肃道。

 

“我不是为了他。”Loki十分笃定的语气,如果忽略掉转到窗外转移注意的视线的话“更何况他还有他那位中庭女友,难过什么的只是过眼云烟。”

范达尔打断了Loki无端的醋意,“他把你的头发编进了自己的发辫,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的,Loki.我们一致觉得Thor疯了,sif却在他离开后说她输给了你,她甚至希望Thor永远不要真正弄懂这份感情,伴随着死亡的爱太过残忍。”

“你就是来找我说这个的吗,不是来问我奥丁的下落,我怎么篡夺的王位,或者去把Thor找回来继承王位,像那个时候一样”Loki似乎没听到刚刚那段话一样突然冷言道。

“Thor现在可不想回到这个伤心之地,除非你去找,你知道他会去哪儿的。至于王位,就像我刚刚说的,你现在是国王。海姆达尔说过,只有奥丁承认的人才能使用妙尔尼尔,永恒之枪也是如此。”

Loki嗤笑了一声:“你现在的样子可不像是和王说话。”

“那么请问您有什么吩咐,没有别的事我就退下了。”范达尔说着单手弯腰行了一个礼。

愣了片刻,意识到对方并不是在开玩笑,Loki缓和了神色,“不要告诉Thor我还活着。”在门关合的片刻,范达尔听到了一句低声的谢谢。

    

确认范达尔离开之后,Loki才开始消化刚刚那些话里的信息。Thor不可能不知道那样做的意义,关于这些阿斯加德的习俗和故事都是小时候Frigga讲给他们两个的。阿斯加德人会将挚爱之人的头发编进自己的头发中,以示结发。

【肯定是他把那些故事记混了,也许他只是在缅怀,对,一定是这样】失望的太多,就会让人失去相信的勇气。他本以为心里的萌芽早就已经在漫长的时光里枯萎腐烂,埋进最深的泥土里不见天日。可事实却总是和他逆向而行,他清晰地感受到那棵低垂着头的枯芽从泛黄的颜色重新变成新绿,朝着阳光的方向生长。

【我不喜欢阳光,也不喜欢跟阳光一样耀眼的人。】

 

如果,如果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呢......心底的念头攀上心房,占据了重新跳动的心脏。

他和Thor都需要时间,现在相见绝不是什么好主意。幸运的是,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他突然有些遗憾没有看到范达尔口中Thor黯然神伤的样子。

而在一旁目睹了全程对话的Thor突然觉得自己被好友出卖了,他们瞒了自己两年Loki的消息,要是早知道真相......早知道的话,又会是什么样子呢?会不会更加糟糕。他们之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开始了数不尽的误会,争吵,彼此都太过骄傲,就像Loki说的,他们都需要时间,去找到和谐相处的方式,找回最爱彼此的模样。

    

站在奥丁的寝宫,Loki手持着永恒之枪坐在奥丁床边,手小心翼翼地盖在苍老的手上,感受着对方的温度。

海姆达尔不会说谎,Sif他们没有揭穿自己也八成是碍于这个,他从不知道举起永恒之枪的同时,已经得到了信任。Loki突然想笑,却又笑不出来,为什么眼前这个老人永远用自以为是又别扭的方式,表达对自己的爱,他从不把真实的想法和感情说出来。恨吗......曾经有过,可爱与恨本就是交织共存,无论多么不想承认。

“有你在,我总是会想到那些阴影。”Frigga说过,即便是在奥丁之眠的状态,他依然能听到看到“你走之后,我会处理好brother的烂摊子好好治理国家。你说一个明智的君王不会主动去挑起战争,那这一次我就什么也不管吧,我想您不会介意我这么解读的。”

Loki到底与Thor不同,他从不热衷于当什么超级英雄,拯救世界的神,于他而言,将阿斯加德放在心上已经是极限了。

【这就是你天天在中心广场看话剧吃葡萄的理由?】Thor心里吐槽着,不过他这个弟弟没有像之前那样想着通知中庭或者是破坏其他星球已经算是很乖巧了。

 

 

将奥丁送到了地球的养老院时,Loki对他进行了幻象魔法,幻象里没有秘密,没有猜疑,只有最普通的一家四口幸福地生活着。

“Goodbye,father”做完最后的告别转身离开了精致的房间。

 

他并不急着回去阿斯加德,所有的政务都已经告一段落,一路上走来让他对中庭产生了新的好奇。比起纽约,他更喜欢现在所在的这座叫做伦敦的城市。

Loki讨厌Thor喜欢的东西,所以他不知道中庭到底有什么好的让那个大个头乐不思蜀,直到这样叫布丁的事物虏获了他挑剔的胃。除此之外他还去剧院看了罗密欧与朱丽叶的话剧,然后去图书馆借来了那本书。

【如果这个作者还活着的话真想让他给自己写一个故事】 Loki看完书之后不禁发出这样的感想,这是中庭文化里他难得喜欢的东西。于是他决定回去阿斯加德之后好好发扬这个文化,剧本的话,就叫阿斯加德洛基之殇。满意于自己的想法的同时奖励了自己一个新的布丁。 

当然这几天Thor的灵魂也跟着进行了短暂的假日。

Loki去看话剧时坐的位置旁边并没有人,他就坐在了空荡荡的坐席上和他一起看完了两个世仇家庭的爱恨交加,但更多的时候他总是将目光侧头看向Loki安静专注的侧脸上,光影交错间,他突然读懂了绿色瞳孔下的孤独。

 

此刻Loki穿着黑色的西装走在烟雨迷蒙的街道上,正准备前往熟悉的甜品店,中心广场的大屏幕上播报着紧急新闻。看着上面出现的几个并不陌生的面孔,Loki突然打了个颤。

【大概今天天气太冷了,算了,先回阿斯加德吧】原本悠闲的心情消散一空,Loki决定加快阿斯加德文化宣传的计划。

【绝对不是因为那个绿色大块头!】Thor听到Loki内心的忿忿不平,看来hulk留下的阴影......蛮深的。

 

 

接下来的三个月,Loki将话剧舞台的搭建,剧本的创作,演员的推选逐一落实。阿斯加德洛基之殇首次公演的当天,他的邪神雕像也完工了。金色的雕像正对面是巨大的舞台,阿斯加德人民围绕在四周,好奇又兴奋地看着这出话剧,而这所有一切的缔造者正穿着睡袍慵懒地侧躺在沙发上,从身边侍者端着的盘子里取着葡萄,活像一只惬意的小黑猫。

他不再介意自己的身世,将一切都写进了剧本,他的骄傲和挣扎虽未提及,但Thor知道他在尝试着让自己改变和放下。

还有那段被后来民众广为流传的虐恋情深,那些情急之下说出的话这么大肆摆在民众面前有些羞耻,但是Loki喜欢就好。

这是Thor看完首演最深的感受。

 

Thor很明显地察觉到Loki身上的变化,他开始变得活泼,甚至在私底下遇到Sif他们时还会开几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Loki再次到中庭的时候是盛夏,Thor突然觉得四周的街景有些熟悉......像极了他和简分手那天的所在地。

甜品店最里端落地窗边,等待着食物的Loki饶有趣味地看着不远处街口拐角争吵的情侣,然后不欢而散,嘴角上扬的弧度暴露了他内心的喜悦。

 

“说再见吧,哥哥。看看那时候你以为的永远,现在不是这么容易就破碎了吗?”Thor听到背后熟悉的声音,转过身看到店的另一端,Loki正坐着看他。

他可没忘记来这里的目的,是要把Loki的灵魂带回去,可到最后总觉得像是被Loki逗着玩,他不出现自己根本无迹可寻。摇了摇头走向自己的弟弟,准备劝说他跟自己离开这里,四周突然开始了强烈的震动,紧接着是碎片化的崩塌。

“Loki,这是怎么回事?”Thor看着坐在位置上不为所动神态自若的人着急地问道。

“你在这一层待的时间太长了,看来我们只能下一层再叙旧了。”

“等等”Thor走上前准备一把拉住,却只抓住了逐渐化为虚影的空气。

 

为什么Loki在这里可以使用魔法?这一次下坠时,Thor像是已经习惯了似的开始了思考,也不知道现实世界的时间过去了多久,这样一直被动下去可不行。

 


ps.一度觉得这章好难写,结果真的写起来的时候根本停不下来orz
关于基妹的中庭几日游和宣扬话剧文化的故事就放在番外吧,他不止一次去看过他哥哥呢,见证分手的基妹乐开了花

锤:(疯狂记笔记)迪迪爱吃xx味的冰淇淋,爱吃xx味的布丁,爱看xxxx的书

感觉这章还是很甜的吧,至少写的时候我笑开了花,我果然适合写沙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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